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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视点及书写

1998-09-3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近日,女性话题与女性言说继“世妇会”之后又再度热闹起来:由中日联合举办的有关女性心理和文化的国际学术讨论会在中国妇联召开;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当代室召开了有关90年代女性视点及书写的小型研讨会;而借“世妇会”的东风成立的中国当代女性文学委员会于9月19日在北京颁发了“第一届专门关注‘她们’的评奖——首届中国当代女性文学奖”,30位新时期以来有影响的女作家获得了“创作奖”,15位学者和评论家获得了“建设奖”。

也许人们对1995年联合国第四次妇女大会在北京的召开至今记忆犹新,那确是一次妇女的盛会,女性话题与女性言说竟涌起如此大的热潮,妇女们在短短数日内得到了空前的关注。出版界趁热打铁,女性作家的丛书一套套出世,“红罂粟”、“金蜘蛛”、“蓝袜子”、“红辣椒”等显示了当代女性创作和研究者的实绩,“世妇会”之后,女性写作似乎以其不可忽略的态势在当代文坛发生着影响。

有论者认为,中国女性文学是从“五四”开始的,半个多世纪以来,呈现出稳定的状态,具体到90年代,可以概括为几个特点:以肯定的方式来认识自己,包括自己的身体、爱和责任;以审视的、批判的目光探讨男女关系;延续了并且超越了“五四”以来的女性写作。记者采访了此次获“建设奖”的评论家季红真,她说,这个奖项的设立对于中国女性文学是有意义的。进入90年代以来,中国女性文学空前繁荣,女作家不断涌现,好作品很多,水平比男作家高,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现象,在日本文坛,70%是女作家。女性写作既有填补空白的作用,又有相当深度,但是若说90年代的女作家已超越了30、40年代的女作家,季红真不以为然,她目前正在写《肖红传》,以前人们研究肖红从意识形态和身世、经历方面谈得较多,她要还肖红作为一个伟大的女作家的本来面目,她认为肖红、张爱玲作为范本影响了90年代的女作家,在思想性和艺术才华等方面至今无人能超越她们。

同样获得“建设奖”的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陈骏涛以编选当代作家小说著名,自“世妇会”以来,他又编选了“红辣椒”丛书,包括两卷本10个女作家的散文。他认为女性散文最易体现女性的特点,表现女作家的情感世界,那些80年代已成名,90年代仍继续创作的女作家写作的领域较以往扩大了,技巧更成熟了,从总体上说,90年代的女作家超过了前几代女作家,其中有些人还相当年轻,创作潜力无可估量。

作家蒋子丹称自己对这次得奖感到意外,她说,就个人而言,写作时她并不刻意体现性别,80年代时她的小说常被误认为作者是男性,到了90年代,情况才稍有不同。就80年代与90年代女作家的区别来说,蒋子丹认为,80年代的女作家更多的是关注社会层面的问题,因为当时社会层面的问题太突出,情感没有宣泄渠道,在文学作品里就得到较多的表现,而90年代的女作家更注重个人生活和个人体验,个体生命意识较强,社会生活被推到远处成为背景。提到各个时期女作家的不同,蒋子丹觉得,社会演变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文学也是这样,这里面有一个继承和发展的问题。现在妇女的社会地位、受教育的数量、参与社会生活的程度比30、40年代显然是提高了、扩大了、深化了,女性作家的群体也随之壮大到相当可观的程度。而在30、40年代成名的女作家,应被看作那个时代极优越的女人,是一些先觉者。从叙事形式的多样化、创作手法的更新、现代主义文学的实验等方面来看,当代女作家似乎更突出,但过去的女作家也不是没做过,如果加上时代环境背景因素来考虑,很难比较孰优孰劣,至于具体到某个作家,一对一的比较那就成了作家论,一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

此番设立的“建设奖”旨在奖励近年来在中国女性文学理论建构、译介和组织推动女性文学研究工作的人,但是有评论家认为,中国女性文学研究的资源主要来自西方,建立在本土文化传统上的东西很少,而中国女性写作在古代就是被容认的,南北朝以后逐渐多起来,卓文君、蔡文姬的写作很少向男性谄媚,她们之后,女性作者向男性谄媚的越来越多,当然,李清照是个例外。西方女性写作是晚近的事,而且多用化名,和中国女性写作传统多有不同之处。评论家孟繁华说,“女性文学”、“女性文学批评”就像“后现代”、“后殖民”、“传媒”这些概念一样,表现了我们作为后发的现代化国家的焦虑之一,其中有许多想象性的东西,把手段当成了目的。女性评论和研究在中国当代文坛的处境是:女性在倾诉,男性在倾听。

评论家南帆被一些人看成是曾对“女性文学”这个概念发难的人,南帆在采访中解释说,他实际上是赞同用有性别的眼光来看文学的,但是首先要确立这是否是个学科,如果是个学科,那么有些逻辑前提就要搞清楚,是学科就该有学科的标准,比如好作品和坏作品的差别、重要作品和次要作品的差别、美学上的意义如何判断,这样的标准是女性文学独享的还是同样适合于男性?许多学科是不分性别的,一旦学科化,就进入了普遍的、共同的标准,而女性文学研究者认为男性中心已经笼罩了一切,没有超于性别之上的、人类共享的东西。反学科化,就不要制度化,就不要涉及终极标准,只停留在基本的层面上描述、揭露、反抗男性文化中心,对此他也没有异议。目前“女性文学”在中国的理论成绩还不足以应付许多复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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